在黑虎轰然倒下的瞬间,我的天仿佛坍塌了。所有的步枪几乎同时响起。枪口喷吐着复仇的火焰就,向狼群倾泻而去。
每个人的眼中再无同情与怜悯,只有仇恨塞满胸膛。剩余的百匹野狼连同黑虎的妈妈,眨眼间横尸当场。
大规模的狼灾终于在众村民的殊死反抗中土崩瓦解,以全军覆没而告终。然而,人们确没有展露出喜悦和笑容,相反,都在心中升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那种痛让人无法言喻,比自身受到煎熬和摧残还要痛苦。就如同眼睁睁看着亲人或挚友死去一样悲切,就象胸口压着千斤巨石透不过气来!
泪水挂满每个人的脸庞。一次次地剿狼,一次次地失去,失去了警犬大龙、失去了家禽家畜、失去了亲人和乡亲,同时也伤害了诸多村民,还有我们的黑虎!
虽然最后我们胜利了,可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大得让人难以接受,大得让人痛断肝腸……!与其说人们最终消灭了狼群,还不如说是两个物种在互相伤害!
很多年过去了,但我始终走不出这段惨痛的阴影。每当独处时,总是在记忆中苦苦地挣扎,虽然如今已年过花甲,但仍时不时拿出那个装着黑虎遗物和封存我记忆的小木匣再去追忆那已逝的时光和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故事发生在2O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我和众多的知识青年一样,上山下乡,响应党的号召,成为一名只支边成员。当年我19岁。
站台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在送别亲人的叮嘱中,我们这些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分别踏上了去往不同目的地的绿皮火车。
火车在人们的欢呼声哭喊声中,缓缓启动,那是我头一次出远门,心中不乏多了几分失落和茫然。远离亲人并没有血气上涌一瞬那么简单 。
好在与我同行的有三个年龄仿佛的伙伴。
一个稍胖的叫李军,,大个偏瘦的叫荣志强,另一个与我个头身材差不多的叫商琳,我叫曲峰。
伴着火车轰隆隆的响声,熟悉的城市建筑渐渐远去。逐渐进入视野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村庄和遥远起伏的山峦。
由于年轻,远离家门的失落感,在天高任鸟飞的豪情中逐渐淡化,随之而来的是雄赳高涨的雄鹰气势,小马乍行的狂野激情!
不知是谁?在车厢中率先唱起了红歌,大伙也不约而同的跟着唱了起来。车厢中顿时沸腾了。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共产党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
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革命红旗,迎风飘扬,中华儿女,奋发图强,勤恳建设锦绣山河,誓把祖国变成天堂。向前进,向前进…’!
歌声传遍整个列车,所有人都被感染,情不自禁地大声唱着,整个列车满载了,无坚不摧的斗志,意气风发的青年,在广袤的旷野中飞驰。歌声像翻滚的浪潮,一浪高于一浪,震撼着大地鼓舞着人心,回荡在空中,与天边的白云相容,与地平线上的群山呼应!
我们四个伙伴插队在大西北的一个村庄,我们当时商量好了,要去就去远点的,要么就不去,什么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们就要闯一闯,干出个样来给亲人添光让组织放心,听从党的指挥,决不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也忘了做了多久的火车,当我们下车时,眼前的情景,简直让我们目瞪口呆。孤零零的站台,风沙漫天的混沌气候,一眼望去皆是不毛之地。身后是远去的列车,丢下我们这二十几个提着大包小裹的年轻人。此刻,昏暗的阳光已经偏西,风沙吹在脸上,让人既疼痛又烦躁!在这空旷无垠的天地间,我们这些人显得孤立无助,像无家的孩子!
正当我们焦急无助的时候,视野的边缘荡起漫天风沙。隐约中有人喊马嘶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一辆辆马车飞奔而来。
车上插着标语和小旗,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知识青年支边;,热烈欢迎知识青年安家落户,;热烈庆祝新鲜血液,注入边陲等等。
那些前来接我们的大哥大叔都笑逐颜开地与我们热烈握手,又道辛苦。然后就把我们分头接上车,各自跟随接站的乡亲去往不同的插队地。
我们四个则被一个面色黝黑,身体健壮的中年大汉接上马车,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我们彼此介绍后,分别上了两辆马车。那中年大汉是我们将去的村书记,姓张,叫大虎,真是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虎背熊腰。而另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孙明,是村会计。一个叫马俊,是刚刚上任不久的村主任。
我们坐在颠波的马车上,望着苍凉无尺的风沙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诵上心头。队长告诫我们眯着眼,少说话,不然沙子会吹得满眼满嘴。
那里的风沙也属实太大,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行走其间如同驾着土遁一样。于是,我们都捂着嘴眯着眼,也不再指手划脚了。
我坐在车上,望着书记挥舞着马鞭,土黄色的绵袄抵御着初冬的寒风,肩上斜背着一杆长枪。显得很是威武!
我们颠波了足有三个多小时,才隐约看见一处村落。这时天已大黑,细看时整座村庄没有什么象样的房子。
青一色的干打垒土坯房。倒是很整齐,一排排错落有致,但似乎没有电源,所有的房子都透着极其昏暗的亮光。
此刻已是七点多钟,常理来讲,象这种偏远的山村加之又是冬季,这个时间已鲜有人活动了,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原故,村子里人来人往还挺热闹。
村民们见到我们还不时地打着招呼。我们的马车直接进了村公所大院,车停稳后我们下了车,腿都坐麻了!
村公所门前院内已经拼满了村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相貌各异,高矮不一,但脸上都扬溢着灿烂的笑容,透露着纯朴。
很多人上来帮我们拿行礼,有几个年长的过来拉着我们,边打量边说:这些城里娃这么远到这来支援建设真不易啊!看看这些娃,多年轻多好看,以后我们村就又多了些个好男儿了”!
我们虽然人地两生,但见此情景也不兔身受感动,天虽寒冷,心确暖暖的!也热情地与那些乡亲父老握手问候。
远离家乡的孤独感也随之减少了许多。人们在院中早已燃起雄雄的篝火,干柴在焰中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火苗窜起老高,所有人都眉开眼笑象过节了一样!
大人孩子你扯我拽,围在我们周围嘘寒问暖拥挤不动。这种热烈的场面凿实让我们始料不及!这哪里是欢迎下乡青年?分明是在迎接领导视察呀!
我们的心情也在这空前的气氛下高涨起来。人群中不乏也有很多年轻的姑娘,对着我们指手划脚,品头论足。
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女孩子,挤到我们面前,边熹笑边指指点点,倒把我们这些来自大都市的大男孩弄得脸红脖子粗。
这时只听人群外传来大喇叭的喊声:大家都静一静,闪一闪把路让开,让我们这几位远道来的年轻人过来。这是书记在广播。人们听了都很自觉地纷纷让开,那个马主任领着我们来到一个台前,这台子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
书记站在上面手里拎着喇叭。我们随着主任走上台去,书记分别把我们介绍给大家,还让几个姑娘为我们每人披上一条红带,上面写着:主席的好孩子。
伴着悠扬歌声的响起,人们载歌载舞,欢迎我们的篝火晚会拉开了帷幕。乡亲们给我们端来了青稞酒,大枣还有几种坚果。
书记对我们说:“孩子们,别客气吃吧,这都是咱这山里产的,很好吃。先吃点垫一垫肚子,这么长途跋涉的一定饿坏了,一会羊烤好了,再吃烤羊肉。”
我们几个在胜情之下边吃着零食边观看表演。火堆旁几名大汉正在翻烤着三只发着金色的全羊,香气弥漫着整个会场,也不经意间飘向了远方!
天空湛蓝如洗,繁星点点,仿佛摇摇欲坠。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宛如银盘,迷人而美丽,极目远眺时,在朦胧的视线尽头,似乎有一条连绵起伏的苍龙横卧在远方……!? 晚会开到近午夜才散去,我们四个被临时安排在队部住一晚,书记说明早就会有人来接去老乡家,今天太晚了,就将就在这睡一宿吧!
翌日,我们还不及睁开睡眼,就听到门外人声噪杂。我揉着睲松的双眼向窗外望去,见院内已聚集了二十来人,正在和书记说话,高一声低一声听不大清。
此时,另外三个同伴也醒了,我披上衣服,走出房门。书记见我出来,就乐呵呵地迎过来说:“小曲同志,昨晚睡得好吗?换了地方不适应吧?”我笑着回答:“挺好的,这里晚间的空气蛮清爽的,这一觉把几天的疲劳都赶跑了!”书记又说:“瞧,乡亲们等不及了,一早就来接你们,昨晚要不是我拦着,连夜就把你们抢走了!
我让他们今天晚来一会儿,让你们多睡会儿,可他们早早就拥在门前,到底还是把你们吵醒了!”
此刻,同伴们也都出来了,我们上前同这些老乡打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书记安排我们四个分别住在四位老乡家,说平时的起居饮食同他们在一起不要客,不要客气见外,这就是你们第二个故乡,第二个家。
当时我们听了,虽然心里暖暖暖的,但并不全信。可后来我们才感受到这些纯朴的人们真的把我们当做亲人,对我们照顾的无微不至。
接我行李的是一家姓赵的祖孙三代,爷爷身背一只火铳,腰上挂着两个像葫芦一样的牛皮袋。
那父亲是个40出头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发亮,身体壮硕。同他们一起来的是那中年大叔的女儿叫彩蝶,能有十七八岁,长得细眉俊脸,很是标致。
她见了我,还挺大方,边帮我搬行李边同我聊天,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李军被一家姓王的接走了,大个子荣志强被书记领回家,商琳刚跟着一个姓刘的大伯回去了。我们虽然各自分开,但都相距不远。
我跟着彩蝶一家来到他家的门首,这是一座五间的干打垒房子。干打垒,就是用黏土和稻草和到一起,打成土坯,晒干后再用来砌墙,既保温,又防水,只是看着不咋地。
腿刚一迈进门槛儿,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气浪中夹带着煮饺子的香味儿。彩蝶还不等进门,就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妈奶奶城里来的哥哥接回来了,你们饺子煮熟了吗?快端来给哥哥吃啊,想必他都饿坏了!”
伴着她话音未落,一位40出头的大婶和一位六七十岁的奶奶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正和我走个顶头。
那婶子见了我一点儿也不见外,过来就拉着我的手上,眼下眼地边打量边说:“你瞧瞧这大城里来的孩子就不一样,这皮肤这个嫩这个白,都能掐出水来,比咱这的大姑娘都俊,快进屋吧!
从这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别见外,咱这房子有,你要是愿意就和爷爷奶奶一个屋,不愿意就自己一个屋,你说了算,只是担心我们这农村生活水平低,比不得城里别嫌弃我们就中了”。
奶奶见婶婶喋喋不休,插不上嘴,就对他说:“得啦凤,别没完没了的唠叨快去把饺子端来好,让孩子趁热吃,一会儿凉了让我也看看这城里来的男娃子”。
说着就推开了凤婶,牵着我的手边抚摸边端详,嘴里啧啧的发出声音说:“瞧这娃真好看,真是老天开眼,盼了一辈子孙子也没得到,这组织上还给送来一个,以后这就是你家了,有啥事儿就和爷爷奶奶说,你就是我们的亲孙子,你叔和婶儿要是慢待了你,爷爷奶奶不答应他们,放心好了”。
望着这一家充满热情的人,我这个头一次远离家乡和亲人的人,心中感到无限的温暖,他们的纯朴,慈祥的脸孔,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展露,着和蔼安详,可亲可敬的表情。
我们边说边进了屋,屋里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叔叔让我脱了鞋,坐在炕头说那里暖和,我还是坚持让爷爷坐在那儿,我坐在爷爷旁边,那彩蝶就欢快地挨着我坐下,这时婶子把热气腾腾的饺子,一盘又一盘的端上桌子。
乐呵呵地说:“孩子,咱这穷山僻壤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包点儿狍子肉饺子,算是给你接风洗洗尘,多吃点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外道”。
我们边吃边聊,说实在的,这狍子肉的饺子,我真的从来没吃过,吃起来蛮香的,细嚼起来还略带点说不好的味道,挺上瘾。
我也是真的饿了,吃了整整两盘子,之后,婶子又端来一碗饺子汤说:“孩子,趁热再喝点饺子汤,这叫原汤化原食”。
我答应着喝了下去,感觉确实很好,胃里暖暖的,吃完饭没事就闲聊起来,他们问了我很多城里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全家人听得津津有味,只是说苦了你们这些娃儿从小没受过苦,到这儿来支,边免不了风吹雨打的,想想就让人心疼。
我说:“不要紧的,我们都快成人了,也该出来闯一闯了,主席号召我们上山下乡要和农民朋友打成一片,这正好是历练我们毅力的好机会。”
我说的信誓旦旦,铿锵有力,一家人也听得精神振奋,我突然画风一转问爷爷:“爷爷,你接我时,身上背的是火铳吗?”
爷爷眯着眼睛正听得带劲儿,突然被我一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指着我对旁边人说:“瞧瞧,男娃就是男娃,专对枪了炮了感兴趣”。
边说边去外屋提了火锐进来让我看。我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的,但一看这把枪就有年头了,枪身都呈棕褐色,显然是多年用手拿摸所至,我看了很久,有点儿爱不释手,在城里可见不到这个。
这时坐在旁边的彩蝶拉了拉我说:“哥,这有什么稀罕的?爸那有真家货,半自动还带刺刀呢!”
叔叔听了,瞪了他一眼说:“死妮子,就你嘴快,那东西也是随便耍着玩的?”我一听说有真家伙,忙不迭地看向叔叔。
叔叔本想再说几句,不想婶婶发话了:“既然孩子喜欢,就让他看看,你把子弹退了,关上保险不就行了?看你拿他像命似的”。
叔叔刚要反驳,奶奶接过话头说:“凤说的对,快去拿来,咱孩子要看就让他看,别推三阻四的。”叔叔见奶奶发话了,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转身下地去了另一个屋子取枪去了,边走边说:“那东西不是小孩儿玩儿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彩蝶,她冲我一眯眼,吐了吐舌头,对我小声说:“哥,我爸的枪从来不让我动,说我是女娃,舞枪弄棒的,干啥用?”
我也对他笑了笑,灯光下见她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脸庞圆润,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一样,不觉中产生了一份爱意。
这时叔叔倒提着接过来,那枪沉甸甸的,木制的枪托泛着红光,乌黑的枪身,笔直的枪管下还折着一把雪亮的刺刀,那刺刀呈三角形,三面血槽有一尺多长,灯光下映着蓝光,我拿在手中翻来复去的把玩,还煞有介事地端起来瞄一瞄,
我在城里时,哥哥有一把气枪,我也常常用它打鸟玩儿,而且很准,但像这样真家伙也只是见当兵的背过。
我正抚摸着枪,又听彩蝶说:“哥,你那么喜欢抢,以后让俺爸教你打枪,俺爸枪打的可准了,十里八乡都有名儿,他还是咱大队的民兵大队长呢!自从打狼运动开始,都不知道要多少恶狼是被俺爸打死的,他可是打狼能手。”
“别听他胡说,一天嘴也没个把门的!”叔叔瞪了彩蝶一眼假怒道。彩蝶忙一缩脖儿,又吐了吐舌头,不作声了。
我听说这有狼,看样子还很多,就转头问叔叔。叔叔叹了口气说:“这里离长白山余脉不太远,狼是很多,但从前人与狼也算和平相处,
但自从打狼运动开始,我们整天提着枪四处找狼打狼,结果狼越打越多,而且狼与人之间的仇恨日益增加,
人打狼,狼就偷偷进村,祸害家禽,家畜,甚至敢伤害过往的路人,从这向南大概八里地,就能到达山谷,
那的狼总是成群结队,似乎永远也打不完,大家都叫它野狼谷,每当我们去了狼就逃进山里,我们一撤,狠又会集结到一起,昼伏夜出,
把附近村庄搞得人心慌慌,尤其是孩子,大人根本就不让出门,就是成年人也要结伴而行,没办法,唉!”
说到这,叔叔的脸上蒙上一丝阴云,我问叔叔:“狼能驯化吗?”叔说:“不知道,没人养狼,那毕竟是畜牲,说反性就反性,谁敢养?”谈及这个话题时,屋中的气氛比较沉闷,不像刚才那么热烈了。片刻的安静后,叔叔对彩蝶说:“你这去给你哥烧些热水,折腾一天了,让他洗洗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他去队里呢!”小妹答应了一声,跳到地上烧水去了,奶奶和婶子给我找出一床新的铺盖,我跑到外面去方便,边放水边抬头看那夜空,远离都市的喧嚣,宁静安详的村庄,繁星点点可数,月如银盘般皎洁,碧空如洗,低矮得仿佛用竹竿就能抵到天空,不禁想起一首古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此时此景真如诗情画意一般,借着星月之光远望,那视线极限之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如黑带一样纵横错落,气势非凡。我正兀自观望,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不急我回头,小妹像小鹿一样跳到我面前问我:“哥,看啥呢,这么入神?”我说:“看天空,星星月亮,远山,真宁静,在城里是见不到的”。小妹说:“”哥,你喜欢这吗”?我说:“”喜欢。”她又略带羞涩地问:“”那,那你还走吗?”“我回刚来,哪能走呢?”“”那你以后会走对吗?”她又问。我说:“”说不准。”很明显,小妹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问我这话的意思,可当时我真的没有理解,这可能就是常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吧,我们进了屋,我洗了洗就睡下了,这几天确实很乏累,尤其昨晚还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