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龙,旧作触詟。战国时赵国大臣。官左师。赵孝成王新立,太后掌权,秦急攻赵。赵求救于齐。齐欲以太后所爱少子长安君为质,太后不肯,他进谏说“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太后为其所动。即谴长安君到齐为质。今本《战国策》误将“龙”“言”合为一字,称为“触詟”。
触龙
力谏太后
公元前265年,赵惠文王卒,子孝成王新立,由太后掌实权。秦乘机攻赵,连拔三城,赵形势告急。此时只有连齐抗秦,才是上策。
赵国向齐国求救。齐国说:“必须用长安君作为人质,才出兵。”赵太后不同意,大臣极力劝谏。太后明确告诉左右:“有再说让长安君做人质的,我老婆子一定朝他的脸吐唾沫。”
左师公说:“老臣的劣子舒祺,年纪最小,不成才。臣子老了,偏偏爱怜他。希望能派他到侍卫队里凑个数,来保卫王宫。所以冒着死罪来禀告您。”太后说:“一定同意您的。年纪多大了?”回答说:“十五岁了。虽然还小,希望在老臣没死的时候先拜托给太后。”太后说:“做父亲的也爱怜他的小儿子吗?”回答说:“比做母亲的更爱。”太后笑道:“妇道人家特别喜爱小儿子。”回答说:“老臣个人的看法,老太后爱女儿燕后,要胜过长安君。”太后说:“您错了,比不上对长安君爱得深。”左师公说:“父母爱子女,就要为他们考虑得深远一点。老太后送燕后出嫁的时候,抱着她的脚为她哭泣,是想到可怜她要远去,也是够伤心的了。送走以后,并不是不想念她,每逢祭祀一定为她祈祷,祈祷说:‘一定别让她回来啊!’难道不是从长远考虑,希望她有了子孙可以代代相继在燕国为王吗?”太后说:“是这样。”左师公说:“从现在往上数三世,到赵氏建立赵国的时候,赵国君主的子孙凡被封侯的,他们的后代还有能继承爵位的吗?”太后说:“没有。”左师公说:“不只是赵国,其他诸侯国的子孙有吗?”太后说:“我老婆子没听说过。”左师公说:“这是他们近的灾祸及于自身,远的及于他们的子孙。难道是君王的子孙就一定不好吗?地位高人一等却没什么功绩,俸禄特别优厚却未尝有所操劳,而金玉珠宝却拥有很多。现在老太后给长安君以高位,把富裕肥沃的地方封给他,又赐予他大量珍宝,却不曾想到目前使他对国家做出功绩。有朝一日太后百年了,长安君在赵国凭什么使自己安身立足呢?老臣认为老太后为长安君考虑得太短浅了,所以我以为你爱他不如爱燕后。”太后说:“行啊。任凭你派遣他到什么地方去。”于是为长安君套马备车一百乘,到齐国去作人质,齐国就出兵了。
子义听到这件事说:“君王的儿子,有着骨肉之亲,尚且不能依靠没功勋的高位,没劳绩的俸禄,而占有着金玉珍宝等贵重的东西,更何况作臣子的呢?”
触龙在太后盛怒、坚决拒谏的情况下,先避开矛盾,然后委婉地指出太后对幼子的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爱。由于说理透彻,使赵太后改变了原来的固执态度。触龙对“王孙”“公子”们“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必将导致“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的警辟之见,至今仍有鉴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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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65年,秦国攻打赵国,赵国向齐国求救,齐国要长安君做人质才愿出兵。赵太后疼爱幼子,坚决不允,并严禁群臣再进谏。左师触龙求见,太后愠怒接待,但触龙一点也不谈人质之事,反而提起自己的脚疾,关心地问起太后的起居,在嘘寒问暖中,两人都为行动不便、食欲欠佳而感叹。随后,触龙提起他的幼子,央求太后让他到宫中当一名卫士,太后关心地问起他儿子,两人因而议论起“父母亲谁较疼爱孩子”这个话题,触龙认为“父母爱孩子,必须为孩子做长远的打算”,并举太后当初为什么将女儿远嫁燕国为例,然后顺水推舟地谈起如今太后疼爱幼子长安君,虽然给他最好的封地和财宝,但却不让他为赵国立功,这并非真心疼爱儿子的长远打算。触龙的这一番话让赵太后有所感悟,于是立即送长安君到齐国当人质,而齐国也很快出兵,解救了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