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的作品不但有好的立意,而且有好的表达。
如果只强调立意,而无适当的文采与技法去妥帖的表达出来,读者如何体会到你的立意?或者只能略微模糊感觉你的意思,而无法触动。那有再好的立意与想法又有何用呢?
网上有些朋友,很喜欢拿“没有真情实感”“没有新意”这一类的话来说别人的文字,其实说这些话完全没有必要。这种都是大而空的虚话,看不出别人文字存在的真实问题,拿这些话套用批判人家正是折射出自己的不懂。
真情实感与新意都需要文字去表达、去折射。很多朋友练笔,也是在磨砺自己的文字表达手法与技巧。手法与技巧好比练武的招式,练好了才能打到别人啊。要不然,你没招式 没绝招,坐在那里冥想就能打倒敌人吗?靠意念?
故此,立意要有好的方法与外在让读者感知,读者才能有印象而触动,才会回味。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才行。要说好的立意,平常生活中随便都有,但是如何转化为能触动人的诗词文字呢?这个才是我们要研究的。
下面这个七绝例子取自熊老的一个诗词案例,题目是《看鳄鱼表演有感》。这是个普罗大众经常可以看到的表演节目,但有几个人能把它写成诗呢?而且在表演之外还能拓展出很高的立意,那就很不错了。只是在立意之外,文字也要跟上,请看剖析。
原 作
利牙竟不啮人头,驯化工深技一流。
可恨世间多鳄口,一张一合骨无留。
改 作
利牙竟不啮人头,驯化堪称第一流。
可恨世间多鳄口,食人皮骨不曾留。
原作诗一首饶有寄慨的小诗,虽词语工夫稍欠火候,但其讽世意义却是明白无误的。作者能够从寻常表演中,提炼意境,放大到对世间一些恶行讽刺,具有警醒与劝讽意义。以小见大的手法,跳出眼前事情的本身而见到其他,作者在立意方面的技巧已然有一定功力了。
首句以惊异笔法起,给读者以想象空间,好。次句"工"、"技"二字重合,而且首句的意思已然已有“工深”之暗意,不必再说工深,故改为"堪称第一流",不失原意,表达较为畅晓。这样一二句的气脉就贯通,不至于到第二句有生涩之感。
第三句为转句,“可恨世间多鳄口”从表演转到时间,以“鳄口”来联系上下文,不至于跳脱过甚,这种手法是可以的。此句的可恨也为第四句留下回应伏笔,故此可以不改动,此句保留。
原作的最后这句意思岁虽然很明确,但是写的比较滞涩,也过于俗气,与大白话无异,大大降低了整首诗的诗质。“一张一合”描写鳄鱼尚可,世间人、世间事不能这么写嘛,要真是这样,那就是妖怪了。
而且这种写法的重点变成了描写这些动作画面本身,而不是吃人不吐骨的那种意会了。即是聚焦的焦点偏了。故此,这句的意思可不变,但表达方式改改,改为"食人皮骨不曾留",即俗谓"吃人不吐骨头"之意。这样就不会把焦点聚集在一张一合上了,故此批判力度读来较原句为强。
改完,回头再读读两首作品对比。仔细品味可以发现,改后的作品确实在意味上比原作深不少,而且诗意也比较浓厚。以一二句的鳄鱼不吃人,来反衬批判三四句的世间某些吃人不吐骨头坏人,这种批判的感觉会更强烈。
读完这个七绝修改过程的剖析,可以发现,改动的地方其实不多。虽然意思完全相同,只是写法稍微调整,但诗的感觉却明显不同。故此,诗词有好的立意固然不错,但是也要用合适的文字表达出来才好。再好的想法,表达不出来又有何用呢?注意,这里的表达不是口号与叫嚣。需要讲究手法与技巧,而不能说手法技巧是无用的。
好的意思也需有好的载体表现!没有,那就是空谈。